只是一场火。

败犬协奏曲 上

*红头罩&红罗宾乙女,是 @知白守黑 的点梗,拖的时间比较长了不好意思!但是相应的也构思了许多,大概会写成2w的中篇。

*标题已经说明一切,总共有三篇,三个主角轮番当underdog我很公平。这篇主要是和杰森,而下篇是和提姆,最后一篇当仁不让是修罗场好文明。


Summary:当生活给你柠檬,便把它做成蜜蜂膝盖吧。

 

七点半,闹钟准时响起。

 

一如既往,这可怜的家伙无处可躲地被我打翻到地上——闹钟在这间公寓里的报废率是每月三个左右——我一般在第六个和第七个定好的时间点忍无可忍地爬起来,带着满腔怨气把它彻底关掉,也就是八点一刻到八点半之间。

 

在壁炉上摆放的姑妈相片上用手指印一个吻——天知道为什么她会选择在自己位于拉斯维加斯的房子里添一个壁炉,但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她毕竟在遗嘱中留给了我这间公寓让我在走投无路之时有容身之处——我背上塞进去电脑和笔记本的双肩包,然后深吸一口气,我打开门,容忍自己被热浪吞没。

 

九点钟,我买到一只洋葱培根奶酪贝果,继续向目标地点走去,我以计算好的速度咀嚼,咽下最后一口也正好走进赌场。别误会,我现在穷得叮当响,来这儿只是为了蹭免费Wi-Fi。

 

九点半,我找好位置,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就在工作簿刚被打开时,电量不足的提醒也弹了出来,我把手伸进包里还没开始翻找,便想起来根本忘记了把充电器从家中的插座上拔下来,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但我摸到了一个小圆瓶,简单思考几秒后,我便和身边方才对我带电脑来这里频频注目的女人攀谈起来,我的目的很明确,虽然她肯定也不介意就是了:“我拿一片Xanax*换你一支烟。”

 

“成交。”她吐出一团烟雾来,看向我电脑屏幕的目光都变得宽容许多,“你需要一些指点吗,在老虎机上?或者你是喜欢动脑子玩二十四点的那种?总之别那么紧绷了,你可是在赌场里,给自己放个假,嗯?”

 

“噢不不不,我对赌博不感兴趣……”

 

“怎么,你觉得自己比我们这些人更好?”我在她似笑不笑的目光里败下阵来,抱着平复事端的想法,我认命地又拿几片Xanax与她换了筹码。

 

我没有想到首次尝试就得到了这样的结果:拉动手柄后中间的线框里赫然有三个相同的符号并列,赢到的筹码从机器下面哗啦涌出来。

 

我爆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欢呼,甚至意识不到香烟尾部被唾液沾湿挂在自己下嘴唇上的模样有多滑稽和不雅。情不自禁又玩了两局后,我回过神,反应到自己马上就要滑落进“愚人之金”的陷阱。

 

我决定适可而止,但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咄咄逼人的观众,女人挤过来,语气也变得恶狠狠:“闪开,把机器让给我。”

 

“嘿,我想最好还是别……”眼见她的筹码快速缩水,我想出言制止至少让她留下些本金,还没说完便被她嫌碍事撞进了一个路过的男人的怀里。

 

我踉跄了好几步也没能刹住车,最后停住时几乎是窝在他的怀里,我瞪着从自己腋下插过来的一双强壮的胳膊,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做过什么值得落入这样的境地中,不只是撞进一个陌生人的怀中,还有大白天出现在赌场里只因为想省下一笔网费,或者追根溯源——我居然沦落到了来拉斯维加斯定居。

 

我的人生出了大问题,伴随着无数个小问题,眼下之一便是被他的领夹和袖扣同时硌到。发痒似的疼痛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思绪令我直想笑,但离我被眼泪淹没也只有一步之遥。

 

我挣扎着站起身来,做好了把背包抡到她头上的准备,但那个男人拦下我,抢先上前一步:“我们之间有问题吗?”

 

女人矮了气焰,含糊几声后便再度集中注意力于老虎机。

 

“拜托——”我大声抱怨,还带着希望能让她收手。

 

“她这种人只会在没有任何可失去的时候才顿然悔悟,但过不了多久又固态重萌。”他分开我捏着背带泛白的手,泄了劲儿我才感觉到这有多疼,“你可以把时间花在更值得做的事情上。”

 

即便和女人有不愉快,我还是不喜欢他这样随意对别人下定论,因此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反问:“那么你是哪一种?”

 

“能看出来你不是这儿的人的那种。”

 

“同样的话送给你。”我粗略地打量过他:偏休闲款的西装,取而代之身边的行李箱是一只单肩挎着的大旅行包,鞋子做工考究。我熟悉这套行头,因为这是曾经一年里三分之二时段飞去全国各地游说、拉投资的我。距离他从机场里出来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他惊奇地看我一眼,接着若有所思,“你对有个同伴怎么看?我刚到这儿不久,正希望认识些有趣的人。”

 

我想把他分门别类,但发现他不能被一概而论,对他来说是好事,但对我这希望在交往中轻松些的人来说是麻烦。虽然刻板印象不对,但他看着就像会出老千的人,需要一个毫不知情的女伴在身边作为掩护,没人想被卷入麻烦中。但话说回来,我难道还有什么值得失去的吗?而且我有种预感,接受这次邀约会成为我重拾人生主动权的第一步。

 

再想到电量接近自动关机的电脑,那些收据和Excel表格又不会长腿跑了,我耸耸肩,表示何乐不为。

 

“好极了,我能有你的名字吗?我是……”来不及开口制止,情急之下我竖起食指抵在了他唇前,他停了下来,扬起眉毛。

 

“让我们把眼光放长远些,不要集中于这种小事上。”我收回手,装作一无所知这个动作的暧昧,“我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是不在这里建立起任何人际关系,你可以将这看作是一点迷信,以防我与这个鬼地方的关系更亲密。你能理解吧?名字本身也是被人为赋予重要性的事物。”

 

“好吧,如果不交换名字的话,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可以叫我‘蜜獾’。”简直像某个经费紧张的公立中学的校队吉祥物,我心中赧然。

 

“哇哦,凶猛。”他直发笑,“看来我还是少惹你为妙?”

 

“很识相。请谨记,我的爪子锋利,如果你图谋不轨,我随时能让你脸开花。”我屈起手指虚空挠了一下,“你呢,你想被怎么称呼?”

 

“红?”他想了想,“颜色的那个。你可以叫我‘红’。”

 

我与他握手,环顾四周纸醉金迷的景象:“很高兴认识你。那么你想先去玩什么,红?”

 

“尽可能地猜。”他露出一个神秘又自得的笑容。

 

 

五分钟后,我被客气地一同带上了赌场主人的牌桌。

 

那只貌不惊人的行李包被完全清空,变成了桌子上体量令人瞠目结舌的筹码。我一个恍惚,将近怀疑起他隐藏起来的身份是斯库鸭。

 

我默默取走边上零落的几枚,在他看过来时先发制人:“怎么,你也要喝点什么吗?”

 

他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伏特加苏打,帮我加些番石榴糖浆,”招来女侍后,我将一枚筹码放进她手里,遗憾如果能直接抻开一张百元大钞会更有视觉冲击力,“请你注意我这边,如果我手边的杯子空了随时端给我新的。”

 

等待赌局开始的时候,我和另外一位玩家的女伴相谈甚欢,她借给我鲜艳的红色唇膏,又教我掐掐脸颊和鼻头让面色变得红润,刚好与我身上这条黑白色的橘子林图案连衣裙相配。在她隐晦地向我表达羡慕后,我才意识到被当作了交上好运找到最顶级金主的廉价伴游。我倒不觉得被冒犯,只感叹于自己的人生经历渐趋丰富:我可以帮忙报税来糊口,还可以兼职做伴游,谁知道呢,也许下个星期我就能重回巅峰再掌管一家初创公司。

 

为了符合人设,我风情万种地将胳膊搭在“红”的肩上,还嫌不够,干脆整个人在他身上软成一滩春水。我看着她欣慰的眼神自觉践行了(并不存在的)职业准则。似乎证明拉这确实有效,他拉过我的胳膊从肩膀往前啄吻,将我安顿在身边的椅子上。

 

“为我吻吻筹码。”他进入角色比我还快,币值两万五千刀的筹码在他的手指背面滚来滚去,“你知道他们总说的,一位美丽的女士会带来好运。”

 

“我认为你对我的夸赞名副其实。”我诚恳道,“但是相信我,你不会希望染上我的运气的。”

 

“谁说我是靠运气行事的了?”很久之后我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是说,很久很久之后。但在当下,我拗不过他还是将嘴唇在筹码上快速贴了一下。

 

他的手气证明我的每一句劝告都不是废话。惨不忍睹,我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不过或许责任也不该全归我,因为他的牌技也烂到惊人。

 

我不过喝到第四杯,他便把筹码输了个精光。

 

好吧。我想道,跳下高脚凳活动手腕。看来晚餐得我请了。

 

我示意他跟过来,在玩二十四点的桌子上用仅剩的两枚一百刀筹码下注。

 

当我掀开发到手里的两张牌时,他懒散地倚在桌子上,意犹未尽地舔嘴唇,问“你认为怎么样”,现在换他在旁边无所事事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我聚精会神地记着已经发出来的牌的点数,也在算拿到一张数字六到十之间的牌的概率,“你靠输钱来证明自己、赢得女人芳心的这一招,奏效过吗?”

 

“你现在还好好坐在我身旁不就说明了答案吗?”他反问道。

 

我选择要牌,看清点数后满意地笑,也乐得继续这场你来我往:“有些自信到烦人了,你说呢?”

 

“嘿,你难道以为自己不是这样吗?在我刚坐上牌桌的时候,你便在注意这张玩二十四点的桌子。你算出来了还没发出的扑克牌的点数很好,而被你接替座位的那个男人,你也一早注意到他大汗淋漓、面色灰败,明显会在有限的时间里选择不再玩下去。你对我这套理论怎么想,蜜獾?”他凑得有些近,在我的耳边呼出湿润的热气,我本该感到被威胁的,但奇异的是,我没法控制住因为兴奋而狂跳的心脏,

 

“这样敏锐的观察力当然不会为一个蠢蛋所有,你要讲讲刚才故意输掉那一大笔钱的原因吗?”我将赢来的一小堆筹码揽到面前,转身朝向他。

 

“我喜欢和你交谈,但如果你执意追问我就得让你永远保持沉默了。”他的语气半真半假,我无所谓地耸肩。

 

“既然如此。”我抓住他的领带从底部一圈圈卷在手指上,直到他无处可退只能离我很近,“我现在需要玉米卷饼和最大杯装的可乐,加入我体验一下穷光蛋的生活吧?”

 

“玉米卷饼换成辣味热狗,我就入伙。”他对我眨眼睛。

 

 

从快餐车买来食物后,我们沿着弗里蒙特街走下去,夜色从地平线以下爬上来,但漫长的白日里积累起的热度尚未退去,在逐一亮起的霓虹灯招牌的映衬下更添躁动,喧嚣正在理所应当索求在这座城市的位置。

 

拉斯维加斯永远不会是安静的,无论是眼下我把饮料杯里的冰块摇得哗啦作响,还是四处散布的音乐和交谈声,甚至连棕榈树都在微风中晃动宽大的叶片,沙沙作响。仿佛只要身处在这份浪潮中便被整座城市接纳。

 

我们在卖土耳其冰激凌的小摊停下。被甜食因子主导,我忘了接过来的流程是多么恼人,几次伸手都拿了个空。在我蠢蠢欲动爆出来中指给摊主时,他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阻止,但用眼神威逼对方直接将冰激凌递来。

 

仿佛嘴里被塞进来一块硬质糖果,我止不住微笑,尤其又瞧见他面色如常但分明变红的耳朵尖。

 

街角有弹吉他的学生,女孩的歌声让平凡无奇的她变得圣洁。我驻足许久,只是听着便似乎重新拥有勇气。

 

“我猜这是首赞美歌。”他评价道。

 

旋律和作词都简单,但我从中感受到炽热和毫无保留的爱,“这毕竟是个危机四伏的世界,相信有人照看着你总比知道自己孑然一身要好。我认为也值得羡慕——他们发自内心地相信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

 

但我终究没有信仰,除非是来自我自己或者信任的人。我抓住他的胳膊左右摇晃,让他和我一起跳完全不成节拍的舞步,好像得到他无奈的陪同便也让我变得特殊。

 

“我有个很好的笑话。”他宽容地让胳膊形成拱桥,让我完成旋转,“什么读书俱乐部永远只读一本书?”

 

“教堂。”结合情境我很快猜出来,在他失望的叹气声里得意地笑,这个靠在怀里的姿势也正方便我挠他的下巴。

 

可我还想跳舞,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自由,我牵着他向前跑去,最后放开他的手只自己奔跑,激烈的心跳冲撞着胸膛,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像把电影里追逐戏搬进现实,区别只在于我知道他会找到我,我愿意被他找到。

 

在林荫大道的尽头,这场追逐终止于他从身后揽住我的腰整个把我抱起来,我尖笑到气喘吁吁,与他面对面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拉下他的脑袋与他额头相抵,我不由自主哼着记不住名字的歌曲调子,被他唇边扬起的笑容弧度戳中心扉。

 

“你没嗑什么乱七八糟的吧?”他突然询问道,面上仍然有笑容,但已经带上审视,“以防你的大脑已经钝化了,我直说了,你吃Molly*了吗?”

 

“没有!”我大声告诉他,“纯粹是酒精和你的功劳。”

 

“我的功劳?”他语调怪异地重复这句话,突然捏住我的肩膀狂热地吻下来,我被他的体重带着后仰,却因为被揽住腰反而更贴近他的身躯。

 

我不甘落后地勾住他的脖子,想要借力直起腰来,刚有能起身的苗头我便更用力地吻回去,热情似火的交缠升级成一场谁也不愿意输给对方的斗争,却让我的心绪加倍澎湃。最后分开时,他的绿眼睛里积攒着一场迅猛与美丽兼具的暴风雨,而我们之间也有那种风暴前的宁静。

 

直觉告诉我有些事要发生了,但在我来得及阻止之前,他开了口:“我的名字是杰森,我只是希望你知道。”

 

这种东西一旦听到便无法遗忘,我气得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搞砸?”

 

他轻松地接住我的拳头,不知怎么的我的双臂便被别到身后控制住,这个姿势使得我被迫将耸起的胸脯送向他,一副投送怀抱的模样。他显然乐在其中,贴近我的耳朵,说的却不是我预想中的下流情话。

 

“无名无姓不代表过去那些事就会放过你。”我感觉自己在他幽深的眼眸下无所遁形,但他的面孔紧接着被期待点亮,他又问道,“那么,你要和我回赌场上面的房间吗,蜜獾?”

 

我偏过头,他因为我躲避这个问题中再度希望得到名字的言外之意而隐隐失落,但我接着轻轻点头,于是他重新雀跃起来。我闭上眼睛,拂过我额头的不止有发丝,还有他的触碰和吻。

 

 

杰森·姓氏不明,床笫之间的梦中情人,他有我的认可。

 

我裹着被单,胳膊撑起头饶有兴趣地看他将衣服一件件穿回去,他略显笨拙的动作很可爱,很难与方才在床上的得心应手联系起来,甚至于他也谙熟道别。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我问他,只是觉得有趣。

 

“一年中的第十三个月怎么样。”他煞有介事地回答。

 

“当中的具体哪天呢?”

 

“第三十二日。”

 

“我会准时赴约。”

 

“你最好是。”他对我眨一边的眼睛,佯装不满地指自己的背部,“再见,蜜獾。你的爪子确实尖利。”

 

门锁落上了,我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想象他将外套甩在一侧肩膀后面的神气活现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却也意识到被自己笑声装满的房间本来有多少空旷的寂静。我忽然感觉有点冷,但忍下追出去的欲望,知道这只是重拾亲密关系后产生的依恋心理。

 

他最后捧住我两侧脸颊留下的吻还残存着温度,让我的视野里也有余热,像正在经历一场低烧。我踮起脚,穿过这个像被飓风经过的房间,站在门口最后环视一遍,相信这段不像只发生过一晚的故事合该告一段落。

 

迎着破晓的浅黄色阳光,我提着鞋子,向家的方向走去,踩在的鹅卵石小路上还有前夜的冰凉,我也无比想要一桶石板路冰激凌。我不认为将它视作整顿好自己生活的必要前提是出格。

 

 

两个星期后,同样是破晓时分,我在崭新赁下的公寓里醒来。

 

我搬出了姑妈的公寓,找到真正适合居住的地方;我也推掉了所有报税的活计,不用再费劲把脱衣舞娘的隆胸手术费用记成经营支出帮助退税。这是我迈出的第一步:认识到自己有能力做出改变,而做出的无论何种改变都会极大惠及生活,于是我不再害怕。这几个月攒下的积蓄已经够我仔细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有时会在做计划的间隙想起“红”来。

 

我爱他让我感知到的所有事,但我不知道能否把对他的感情称作爱,但我不认为还有哪些受爱所驱使的事没有与他做过,那么到最后,这场相识也不过是为那些本没必要、却广受欢迎的爱情故事再加上一。

 

事情并不总是要轰轰烈烈结束的,一声叹息,一个有过但永远不会足够的道别,这些通常就写定结局。但在我的记忆中,那晚由一个个美丽的灾难构成,而当他离去后,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飓风都是以人的名字命名。

 

我的飓风,我祝愿他永远找得到来路和去处。

 

但如果你问我最浅显的方面,我也会实话实说:有史以来最棒的一夜情,没有之一。

 

 

咖啡机正在工作,我端着牛奶盒顺手打开了电视。跳出来的第一个频道还在播报赌场爆炸案,正是我之前常去的那家赌场。一个星期前它的金库被突兀炸毁,庆幸的是没有任何人员伤亡,除了找到源头是一些被调换了的、外形和筹码无异的小型定时引爆器,警方至今一无所获。电视画面接着切换到了那个叫卡迈恩·法尔科内的赌场老板召开媒体会的场景。

 

我不大感兴趣地听了会儿,切换了频道,一个熟悉的logo出现在屏幕上,让我一下子调高了音量,也不由自主坐下在沙发上。

 

“……我们继续来看近日科技行业的剧变,超新星有限责任公司已经进入破产清算程序,具体的清算方案和补偿方案仍待进一步确认和公布,股东和债权人也在等待着更多的信息和解决方案。一些知名企业已经流露出购得该公司资产的打算。该公司由前CEO朱庇特·柯林斯创办,在人工智能研究和应用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包括……”

 

我关了电视,接了杯水慢慢喝下,一起吞下的还有用脏话填满那废物的语音邮箱的冲动。

 

我可以接受一手创办起也满注心血的公司被合伙人利用法律纰漏夺走,因为大头应该算在我的识人不清和缺乏防范意识上,但我不能接受的是,这样一个冉冉上升的行业中,又是这样一家前景无量的公司,居然在他不到一年的经营中走到了破产清算这一步?!而且被韦恩集团收购?它们的主要业务甚至不涉及AI这块!

 

按摩太阳穴缓过来些时,我的手机在玻璃台面上震得滑动,因为一个陌生号码的拨入。我急促地吸入一口气,看着手边这片小小的屏幕亮起又暗下,决定等它进入留言模式。

 

“朱庇特·柯林斯?我是提姆·德雷克。”我打开电脑谷歌这个名字,陷入失语中,电话的主人在那边继续说下去,“我想你最近应该也在追踪行业新闻,我可以告诉你韦恩集团已经购得了超新星的大部分资产。我想知道你是否对重组研究和领导一个新建部门有兴趣,如你所知,韦恩集团并不以AI研发著称,我想不到还有谁会比创建它的人更了解其中的门门绕绕。待你方便时请给我回电话。”

 

我闭了闭眼睛,机会的清新味道在鼻尖萦绕不绝。在他挂断之前,我接通了电话。

 

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好吧,德雷克先生,我们来聊聊看。”


Tbc.


*Xanak:阿普唑仑,是一种主要用于治疗焦虑和恐慌障碍的处方药,因为成瘾性较强有时会被瘾君子用作替代品。

*Molly:毒pin的那个,吃完后的反应之一就是控制不住地跳舞。

//这篇掺了些私料不好意思!!

Summary改自那条俗语“假如生活给了你柠檬,便把它做成柠檬汁吧”,写成蜜蜂膝盖(Bee's knee)是因为我想酒精才是有百般效用,也是因为想起来之前去过的一家酒吧,这款调酒愣是只被称作“Knee”,问为什么,被告诉是因为气候变暖导致蜜蜂相较之前已经不剩很多了,想要增强人们的认知,一种everything go fking ESG的失控感荒谬到了绝妙,于是告诉自己一定要找机会给写进文章里(乐

然后写女主创办但被踢出局的公司的那里,没错我就是在影射OpenAI不用怀疑,虽然发展速度快到吓人,但这玩意儿是真好用啊……

Btw希望能有评论!!但拜托不要刷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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